关于梦,我们曾听过千百种传言:相传,庄周晓梦迷蝴蝶,醒来后,恍然不自知,是蝴蝶变成了自己,还是自己变成了蝴蝶?
相传,凯库勒因为梦到一条蛇咬住自己的尾巴,才发现了苯环的结构。相传,泰坦尼克号出发前,一位商人因妻子梦到船沉没而临时取消行程,从而幸免于难。……
梦,总带着奇幻的色彩,联通未知而瑰丽的世界。想要一探究竟,却又总被种种障眼法所阻碍,仿佛前方是一团厚重迷雾,让我们无力摆脱现实世界,一览全貌。
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:“梦是人类日常生活的继续。”类似于咱中国的老话: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”
但这是一个进步的时代,进步一定程度上则意味着颠覆。
世界知名造梦大师、梦控师大卫·丰塔纳的《种梦的解析》偏偏让你能够“夜有所梦,日有所得”,把我们挂在嘴上的“梦想成真”变为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技巧。
梦对我们有什么作用呢?
大卫·丰塔纳认为,大脑经常为一些难题所困扰,在睡梦中它将记忆、事实与感情结合起来,把它们像拼插玩具一样组合在一起,并把这些信息转换成我们可以理解的形式。大卫·丰塔纳交给实验者一些复杂的问题,让他们在几天内拿出解决方案。在此期间一组对象被允许进入“REM睡眠”(即眼球快速运动睡眠,是最深层次的睡眠,梦通常在这个阶段发生),另一组人则被迫保持清醒。结果发现前一组人比后一组人解决问题的进度明显要快。大卫·丰塔纳认为,这项实验表明大脑在睡梦中可以巩固已经获得的信息,并将其重新整合,换句话说,大脑在做梦时也在思考学习。
梵高曾说自己:“IdreamofpaintingandthenIpaintmydream.”翻译过来就是,我梦见我的画,然后我画我的梦。
孩子的梦
文:大卫·丰塔纳
摘自《种梦的解析》
在孩子的梦里,爸爸妈妈、兄弟姐妹、朋友们、老师们的形象都被放大了,表现出对孩子的矛盾态度——有时非常支持,有时又有攻击性。孩子们梦里的世界经常充满了不安全和变化的意象,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努力适应可怕的新经历。
人类天生就会做梦。甚至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,我们也可能在做梦,出生之后的大部分时间更是一直在做梦。新生儿睡眠时间的60%都是快速眼动睡眠,正是梦最频繁的阶段——多达成人快速眼动睡眠时间的三倍。婴儿每天都要睡十四个小时以上,更是大大增加了做梦的时间。
虽然我们不可能知道小婴儿梦到了什么,但是很可能他们做梦的内容大部分是由身体感知引起的,或者梦里就是关于身体的感知。出生一个月之后,视觉和听觉意象也可能开始出现在梦里。等到孩子长大会说话了,可以告诉我们他们梦到了什么,正如我们所预期的一样,他们的梦主要反映了清醒时的兴趣和感情。
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罗伯特·冯·德·卡索尔和唐娜·克莱默分析了从两岁到十二岁的孩子们的数百例梦,发现从幼儿期起不同性别做的梦就不一样:女孩比男孩做的梦普遍更长、包括了更多的人、多数与衣服有关,而男孩的梦更多关于工具和物品。和成人的梦相比,动物在孩子的梦里明显出现得更多,而且吓人的动物(比如狮子、大猩猩、鳄鱼)比不吓人的动物(比如绵羊、蝴蝶和小鸟)出现的比例要高得多。动物意象的频繁出现既反映了孩子们的基本兴趣,也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他们的愿望和恐惧。冯·德·卡索尔认为,这些主题也来自于孩子思想中原始的动物性——孩子更接近于未被驯化的本性。
孩子的梦比成人的梦里出现攻击行为的比率高达两倍。偶尔,孩子本人是攻击者,但是更经常的是,他们是受害者。研究显示,恐惧是孩子的梦里最常见的情绪。罗伯特·基根是美国的一位发展心理学家,他认为孩子的梦里之所以出现这种高频率的攻击性,是因为孩子被成人要求融入社会秩序,却很难控制自己强烈的、自发的冲动。梦里的野兽或*怪象征着孩子内心的自觉,知道这些冲动就潜伏在行为的意识表层下面,如果放松自我控制,就会爆发出来,严重危害自己。
基根认为,孩子梦到被野兽或*怪活活吃掉的共同经历尤其明显,象征着在内心冲动与外界要求的巨大矛盾中,孩子害怕失去刚刚萌芽相当脆弱的自我意识。在精神分析理论中,梦里的*怪既象征着孩子的某些方面,也象征着家长和其他权威成人。在小孩子的意识里,母亲和父亲既是关爱、供养的来源,又是纪律、训斥的代表,这种矛盾性极难协调。例如,梦里出现了巫婆和狼,象征着孩子接受了家长的惩罚性角色;如果孩子在梦里攻击了这些代表家长的符号,那么象征着孩子对同一性别的家长有对抗心理,或者只是象征着孩子的愿望,希望摆脱家长在生活中的主导力。
弗洛伊德特别强调最后一点,认为孩子的梦就是愿望的满足,“没有任何要解决的问题”,“与成人的梦相比,孩子的梦相当无聊”。他认为在所谓“潜伏期”(大概从七岁到青春期),孩子会相对缺少性欲,梦里的愿望也相对简化,于是“两种生命所必需的本能的另外一种”——食欲在梦里更加凸显。
然而,荣格的解析理论认为,孩子的梦并不只是停留在愿望和欲望层面,梦里的*怪、英雄、女英雄都是孩子的无意识里已经激活的原型意象,它们不仅象征着清醒生活的某些方面,而且象征着孩子对自己本性的神秘感觉。
人类学家们已经发现,在某些文化中,梦被整个社会认为对孩子的心理发展非常重要。在研究印度尼西亚特米亚族时,理查德·诺纳和基尔顿·史都华发现,每天早上孩子们都要例行讲述做过的梦,然后族里的大人们“训练”他们如何应对梦里的恐惧和挑战,在睡眠中增进孩子的心理发展。约翰·哈利法克斯研究部落对梦的态度,发现梦对萨满的生活和训练尤为重要,早从五岁开始就有助于萨满进入精神世界。
澳大利亚的萨满教文化坚定地信仰梦的创造力,孩子们从小就被教导:世界是从“梦幻时代”中创造的。
无论孩子的梦里的意象、事件和符号是如何被理解的,可以肯定的是梦对孩子的心理发展至关重要,并对孩子未来的人生也有很大影响。
已经成人的我们,也许不再像孩子一样做梦那么密集或者频繁,但是童年时期做过的梦也可能会不时重现,让现在的我们大吃一惊。
爆炸的卡车:孩子的梦解析实例
做梦者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,她和学校的老师发生了冲突。学校组织去科学博物馆游览,老师说她表现不好,她回家后做了这个梦。
“学校外面停着一辆大卡车,车斗后面有个锅炉一样的东西,老师说她觉得它快爆炸了。
“一个男人从卡车上下来,向我走过来,我很害怕,跑开了。然后我坐上了爸爸的汽车。我们开车远离那个男人,爸爸闯了一个红灯,开上了人行道,但是人行道上没有行人。然后有人过来说卡车爆炸了,爸爸说我们必须回学校,看看发生了什么。可是我不想回去。”
孩子的梦一般比成人的梦更加松散和碎片化。这既因为他们经历有限,也可能因为记忆缺失,或者孩子总爱把几个梦混进一个梦里。把外界的、成人的解析强加在孩子的梦上是错误的,但是我们必须帮助孩子发现其中的关联,让孩子自己得出结论。
这个女孩和老师发生了冲突,可是她不能跟家长讲。在梦里,学校外面威胁性的爆炸明显指向了老师(“老师说……”),象征着在孩子眼中老师的怒气随时可能爆发。锅炉的意象象征着老师的怒气来自去科学博物馆的游览,也可能来源于俗话说的“怒火中烧”。向她走过来的威胁性的男人,象征着她对老师的恐惧,和想逃离老师的愿望。
她依靠父亲的帮助实现逃离(“然后我坐上了爸爸的汽车”),可是她也知道他只能打破成人世界的规则才能帮她:闯红灯。但是他的努力没有结果。他一听说老师的怒气(“有人说卡车爆炸了”),立刻决定他们必须回学校,也就是她发生问题的地方。这个梦意味着,她必须学会接受老师所代表和象征的成人世界。
帮助孩子解决噩梦
永远不要对孩子说,噩梦“只是一个梦”—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轻视任何梦里的经历。和孩子讨论做过的梦,倾听孩子在梦里的恐惧,先温柔地安抚然后解释说,梦里出现的怪兽不是真的要吓唬人。帮助孩子创造一个梦里的帮手,可以驯服梦里的怪兽或者打败它们。
1.和孩子讨论想让谁当梦里的帮手——可以是童话里或者最喜欢的书里的角色,以前在梦里出现过的人物,或者也可能是一个动物。
2.让孩子描述这个帮手——长什么样子,有什么本领,怎么敢走或者驯化噩梦里的怪兽。
3.现在让孩子想象自己回到了梦里,召唤梦里的帮手出现。他们可以用想象力召唤帮手,让帮手把梦里的恶魔赶走。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和孩子说话,不断让孩子相信,下次睡着之后梦里就会是这样。
帮助孩子学习做梦
在孩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,会经历一系列发展阶段,每一个阶段都需要不同的、专门的学习方法。一定要抓住当时的机会,因为长大了就更难掌握了。做梦的能力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。如果我们鼓励孩子从小就记录并